新智元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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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智元导读】全球大学生已达2.64亿,相当于「世界第五人口大国」。近日,《Nature》一篇新文章揭示了全球高等教育大变局。西方国家不再是主要的留学目的地;建立海外分校也成为跨国教育的一条新路径,学生不出国也能留学。
全球高校正在经历一场大洗牌!
如果把全球2.64亿大学生组成一个国家,它将是世界上人口第五大国。
而且,也是「人口增长最快的国家」之一。
自2000年以来,全球大学生人数翻了一倍多,而跨国留学的人数更是暴增近3倍接近700万。
在AI、互联网等技术的推动下,全球高等教育的连接越来越紧密。
但是连接的方式和格局正在被重塑。
一方面,富裕的西方国家不再是主要的留学目的地,很多留学生开始另寻他国求学。
另一方面,高教准入扩大也引发了对教育质量和学历价值的担忧。
这种变化对科学领域的影响尤为关键。
波士顿学院高教研究者Chris Glass担心它将威胁到全球科学体系的发展基础。
过去半个世纪以来,「大学生之国」的人数激增。
人们通常用「毛入学率」(GER,Gross Enrolment Ratio)来衡量一国的高等教育普及度。
GER指高等教育在校生数与高等教育适龄人口数之比。
由于许多大学生属于非传统年龄群体,所以有时这一比例会超过100%。
在过去半个世纪以来,高等教育迎来了「大众化」的浪潮,在西欧和北美,高等教育如今已是「标配」。
这些地区的毛入学率从2000年的61%增长到2024年的80%。
全球高等教育增长趋势
但近年来,中欧国家后来居上,从42%跃升至87%。亚洲、拉美国家逐步赶上:
2000—2023 年,东亚与东南亚的GER由15%升至62%;
拉美与加勒比由23%升至58%;
印度在2021—2022学年的GER为28%,目标是在2035年达到50%;
全球平均水平从2000年的19%提升至2024年的44%。
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也在奋力直追。
撒哈拉以南非洲到2021年的GER仅为9%,虽高于2000年的4%,但仍远落后于其他地区。
该地区也是全球唯一在高等教育阶段女性入学率仍低于男性的地区——每 100名男生对应约76名女生。
对于高等教育落后的地区,资金是最大难题。
肯尼亚的非洲高教国际化网络负责人James Jowi称大多数年轻人根本负担不起大学学费。
高等教育的大众化,带来的也不完全是积极影响。
它抬高了求职门槛,使硕士、博士等高学历更加普遍,由此引发「学历贬值」的问题。
欧洲国际教育协会研究总监Laura Rumbley认为教育应当为人们开门,而不是关上门,要避免高等教育变成「对个人和社会的死胡同」。
「大学生之国」不断增长,推动了高等教育「国际化」的新趋势。
其中一个最直观的变化就是「学生跨国流动性」:
2000年约有210万名学生出国留学;如今这一数字达到690万,约占全球学生总数的2.6%。
换句话说,每40个大学生里大概有1个是出国(境)就读的。
这在欧盟等地更为常见:约9%的学生赴境外(多在欧盟内部)学习。
在留学群体中,研究生占了大部分。
从人才流动的方向看,仍是偏重于那些公共教育投入大、科研强、英语教学多的富裕国家。
比如,美国目前约有2000万名大学生,其中约110万人是国际学生。
相比之下,印度虽然有4300万在校大学生,但只有4.6万是国际学生。
入学与毕业学生变化趋势
如今,这种传统的流动模式正在趋缓,主要是受两股力量左右:
一是「生源国」在变强。
中低收入国家的教育选择变多了,不出国也能接受优质的教育。
二是留学「目的国」在收紧。
英国、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已出台移民限制政策,这些会影响到国际学生的本科和研究生录取。
美国的部分签证与移民政策也在收紧。
比如,美国政府撤销了1400多份签证,限制19个国家的旅行,并提出将博士签证限制为4年,尽管美博士项目通常需要更长时间完成。
据国际教育者协会(NAFSA)预测,到2025–26学年,美国的国际学生人数将比前一年减少30%至40%。
Chris Glass表示,过去美国国际学生中,中国和印度的学生逐渐占据主导,从约占1/3增长到超过1/2。
但如今除了美、英、加、澳这些主要留学目的地之外,中国和印度的学生也有了其他选择。
荷兰、韩国等国家日益受欢迎,中国也在积极吸引外国学生。
除了留学目的地的变化,还有一种新趋势是「本土读,拿海归味儿文凭」的新玩法。
比如,纽约大学在上海设立的校区。
2023–2024学年,英国本土共接收了约73.2万名国际学生,同时,其海外分校也为大约62.1万学生提供了教学服务。
对于学生来说,这种方式的好处是不用出国,也能拿到国外大学的文凭,同时也可以避开移民限制、签证等障碍。
但它也引发一个问题:这真和原校教育一样靠谱吗?
印度新德里尼赫鲁大学高教经济学家Saumen Chattopadhyay并不看好这种方式,与学习知识相比,他还看重留学带来的更多移民机会和国际人脉。
「若从个人选择出发,我更倾向于赴英国布里斯托大学本部就读,而非在德里就读其分校。」
从这一点,我们也可以看出,虽然出国留学对于个人是机遇,但也会导致中低收入国家人才和资金的流失。
这种国际化的趋势,也在改变学生的学习内容。
2010年,欧洲高教圈按下「合体键」——欧洲高等教育区(EHEA)正式成形。
从冰岛到俄罗斯一大批国家入圈。
EHEA推动学位框架与质量保障体系的可比与互认。
最初这件事引起学术界极大反弹,但事实证明,它增强了EHEA国家之间的国际合作。
在许多国家,科学、技术、工程和数学(STEM)领域的博士人数一直在稳步增加。
STEM博士数量在上行
在上图中,中国的STEM博士人数持续快速增长并超过美国(国家科学委员会《科学与工程指标》显示,中国在2019年起已超过美国)。
这十几年中国靠着工程、材料、计算机等硬核学科的论文与引用,在全球科研舞台绽放异彩,大学排名的存在感也变得更强。
在论文方面,中美曾是全球最大的「跨国合著」组合。但这种增长近年已有放缓之势,主要是因为国家安全和地缘政治问题的影响日益加重。
《Nature》记者Richard Van Noorden表示,「双重任职减少,可能也是美中合著论文下降的一个因素。」
这十几年,私立高校数量增长得快,尤其在东南亚、拉美、非洲地区。
在非洲,大约一半的高等教育机构是私立的。
大学私有化趋势
在弗吉尼亚州威廉与玛丽学院的高教研究者Melissa Whatley看来,教育是推动经济发展的动力,同时也是提升个人收入或社会阶层的机会。
正是人们对教育所带来的个人回报的看重,催生了私立教育的需求。
私立教育通常选择公立教育尚未覆盖的专业领域,比如计算机科学、工商管理,或是神学这类较小众的方向。
但难以涉足博士研究或医学教育等强资源依赖领域,当然也无法完全替代公立教育的不足。
还有一点不容忽视的,是私立教育的质量问题。
除了美国、日本等少数国家,大多数国家的私立大学教育质量,往往落后于公立大学。
私立教育是公立教育的有益补充,印度也在尝试在公私教育之间寻找平衡:
印度2020年推出的《国家教育政策》就促成公立与私立高校结成合作伙伴,互相借鉴优质经验。
从长远看,高等教育仍将持续发展,国际化的趋势也仍将延续。
据相关预计数据,十年内全球跨国流动的「大学生移民」可能达到一千万之巨。
知识的内在属性,决定了它天然渴望流动与碰撞。因此,Laura Rumbley称大学天生就是「国际化的存在」。
这也让人想起那句曾风靡一时的流行语:
世界那么大,我想去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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